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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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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不见是只狗》  发帖心情 Post By:2007/10/8 17:28:22 [只看该作者]

 其实每个人都是乞求爱情的流浪狗,为了爱情愈来愈卑微,自私,甚至变的残忍。
    
——题记
    
(一)
    
日子如流水一般奔流不息。新田的夏日依旧透着散漫的味道,所有的人群都如同银幕上慢动作,前进或退后。
    
认识卡凡是因为一只叫“不见”的狗。不见终日被关在卡凡的阳台中,卡凡总在想到什么的时候才会将食物丢进阳台。不见瘦的有些可怜,毛泽微微泛黄。不见其实很脏,脏的让人无法靠近。但卡凡就养着这么一只奇怪又可怜的狗。
    
我住在卡凡的旁边,第二层的小洋楼。我与卡凡的阳台只相隔不倒一米的距离,清晨披着乱发可以完全清晰地注意到卡凡的动静,和那只不见的脏狗。看久了,才发现这人与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安静。
    
主动去找卡凡是还是因为那只叫不见的狗,它整夜对着我的阳台狂吠。我的脑袋似乎要裂开,愤恨地去敲卡凡的门。卡凡开门的时候面部表情极其安祥,我大声地跟他说,让你那只狗安静下来。
    
卡凡耸耸肩,一句话不说便顺手关上门。
    
过了半响,那只狗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我在阳台注意到那只不见的狗。它的身体被一些女人的衣服捆绑起来,嘴巴被强行用胶带缠住。它睁着眼痛苦地扭曲身体,我的心突然一阵恐惧。
    
第二次敲卡凡的门,卡凡显然对我已不耐烦。
    
他的头发凌乱,眼睛里毫无光泽。白衬衫的纽扣丢了两个。身后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女人高傲地扬起下巴,摆着风骚的姿态定格起来。
    
我站在门外,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
    
卡凡关上门,我回到自己的住处,盯着阳台上的不见。不见似乎感觉到什么,开始停止所有的动作。身体斜斜地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在等待死亡,或是解脱什么。
    
我脱下鞋,不顾一切地爬到卡凡的阳台上。扯下纠缠在不见身上的衣服,不见依旧痉挛地在地上颤抖。
    
卡凡突然打开阳台上的门,用力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到客厅里。那名女子愤怒地穿上衣服,卡凡丢下一些钱,女子才欢快地离开。
    
卡凡将我推到沙发上,像一只抓狂的狮子来回走动。不见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阳台上。
    
“你的狗活不久了。”
    
“这只狗不会死,我不死,它就会活着。”
    
卡凡冷静地说,然后望了一眼不见便颓废地点燃一只烟。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卡凡拉住我的手。
    
他说,我给你画。我怔了一下,才注意到屋子里的摆设,无数女人裸体的艺术画像,断臂维纳斯的石膏像,地板上到处撒满的纸张。
    
“请容许我考虑。”说完我推开门离去。
    
……
    
(二)
    
和卡凡此后便没有再接触过,他依旧会带一些不同的女人回屋里做些什么,那些女人兴许是人体模特,也兴许是小姐。这些都无关重要。
    
隔着阳台,我常会给不见丢一些食物进去。终于有一天发现不见精神似乎好了起来,阳光明媚的时候,不见总会抬起尾巴在阳台上神经质地打转。
    
只有卡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不见才会像发了疯似的汪汪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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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7/10/8 17:28:49 [只看该作者]

(三)
    
麦黎来找我,并递给我一张名片。
    
“这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看上去沧桑了一些。”
    
麦黎依旧热心为我找不同的男人。
    
我抬头望了望麦黎,阳光打在她的长长的头发上,麦黎的确十分漂亮。
    
麦黎总引以自豪的地方便是胸前高高隆起的乳房。并且她会毫不吝啬地将那片柔软美丽的草原供给行行色色的男人奔驰。
    
在一家“零度”的酒吧,我与麦黎依旧懒散地坐在角落里喝酒。
    
新田的夏日就是如此,让人感到一阵阵要命的沉闷感。
    
麦黎请来的是一个身缠万贯的男人,麦黎用无比夸张地表情叫他张总。他是张炳,麦黎所谓不错却又沧桑的男人。
    
张炳不年轻的脸上透着自信,手腕上戴着昂贵瑞士手表。穿着咖啡色的西装,梳着整齐光亮的头发。笑容温和。
    
我别过头,麦黎正在收拾皮包,然后一脸抱歉地说,我“好朋友”不招呼地来了,得先离开去招待她。
    
麦黎的例假是上一个星期结束,我没有当场识破她的谎言。
    
麦黎迅速地收场离开。
    
张炳一直喝XO,偶尔询问我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沉默,听酒吧里悠扬的旋律。不经意将目光对视在一起也只是笑笑做罢。奇怪的是我们都没有被这种气氛感到尴尬和无聊。
    
在酒吧停留到12点,张炳微笑地说,我送你回去。
    
……
    
“太晚了,下次再请你进来坐坐。”我说。
    
“祝你好梦,安娜小姐。”
    
张炳客气地说。整张脸堆满温暖的笑容。望着张炳离去,我正准备开门。卡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状态看上去很不乐观。
    
“去看一下不见,它已经好些天没有吃东西。”
    
……
    
不见安静地躺在阳台上,舌头伸出来无力地贴在地板上。眼睛微微紧闭着。
    
卡凡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不见。
    
“它快要死了,送去给理格尔看看。”理格尔是这个镇上唯一的兽医。
    
“好吧,我不死它就得活着。”卡凡咬牙切齿地说。
    
我站地身,在沙发上找了一个毯子,将不见的身体裹起来。这个小东西仍然安静地贴在我的怀里。
    
“它没有病,但它却很不健康。狗也需要情人的抚摩,多爱它一些。”
    
“是的,理格尔先生,感谢你的建议。我这就回去,喂它一些吃的。”
    
离开理格尔的诊所,已是深深的夜晚,新田的寒意已经开始入侵。
    
“卡凡,试试看,把不见交给我养一段时间。”我望着怀里依旧死气沉沉的不见说。
    
“我想我愿意接受,麻烦你安娜小姐。”
    
“不用客气。”
    
(四)
    
在浴室里放满了温水,不见刚开始有些挣扎,渐渐安静了下来。露着一个小脑袋在水面上,白色的毛贴在它瘦巴巴的身上上,骨架可以清晰显示出来。我在上面打上沐浴露,整个浴室都是泡沫。不见直起身体,用力抖动开来,那些水和白色的泡沫都摇到我的身上。望着镜子里湿漉漉的头发和满脸的泡沫,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将不见抱到沙发上,拿出吹风机温柔地为它吹干潮湿的毛发。过后,不见仍是安静地贴在沙发上,偶尔抬起头来望望四周。
    
我从冰箱里拿出牛肉,切成小片放在油锅里炸,直到七分熟后捞起来放到盘子里。
    
不见凑上嗅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将下巴放在沙发上,看着阳台。
    
“来,快吃一些。”
    
不见不为所动。
    
我愤怒地将番茄酱撒在牛肉上,再次递到不见的面前。不见依旧不给予理睬。我气急的厉害,重重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它的身上。不见发出怪叫,仍是动也不动。
    
我将牛肉塞进它的嘴里,强迫它吃下。不见伸出脖子,身体剧烈地颤抖,哇的一下全部吐在沙发上。我捂着嘴,一阵恶心。
    
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这只骄傲的蠢狗分明是在等死,我蹲在它面前掉下眼泪。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依旧埋着头哭。门外传来焦急地门铃声,我急忙站地身去开门。
    
出现的人是张炳,这让我多多少少感到意外。
    
“不要哭嘛,我是冒昧打扰了。”
    
“没有的事,欢迎还来不及。”
    
我请他进来。他进来后望了望沙发上的不见,温和地笑。然后抱起不见,不见安静极了。
    
“是你的狗。”
    
“不,暂时为朋友养一段时间。可这只狗却不吃东西,像是在等死。”
    
“安娜小姐是在为这件事而苦恼?”张炳诧异地问。
    
“多少有一些,刚才气急了,打了它,很是愧疚。”
    
“送去宠物诊所看一下,它或许会突然好起来。”
    
“没有用的,理格尔先生也说它没有病。它是不想活的原因,才这样不吃。”
    
“跟我来,安娜小姐。”张炳抱着不见往外走。
    
“这就来。”我急急跟上去。
    
张炳将不见抱到公园里,不见也只是躺在一颗树下的椅子边。
    
张炳和我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孩童,从滑梯上跑上跑下。
    
“安娜小姐……”
    
“别这样叫,你可以喊我名字。”
    
“没问题。”
    
“这只狗叫什么名字?”
    
“不见。”
    
“你的意思是,这只狗叫不见。”
    
“是的。”
    
“可真够奇怪的很。”
    
“我也这么觉得。”
    
等我回过神,不见却不见踪影。我抓住张炳的手急急地叫了起来。张炳笑了笑指着前方,不见正低着头在吃绿色的草坪,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低下头,迅速松开抓住张炳的手。
    
我尴尬地站起身礼貌性地鞠躬,然后匆匆向不见跑去。
    
这个干净的午后,风轻轻地吹,不见在草坪上跳来跳去。张炳坐在那棵大树的椅子上温和地沉默或抽烟。
    
新田的白日都异常的短暂,太阳已经开始在不知觉中滚落下去。我抱起不见冲张炳挥手。
    
“嘿,我们该回去了。”
    
张炳站地身朝我走来。我愉快地抚摩怀抱中的不见。它的精神头一下好了起来,紧接着又享受般躺在我的怀里闭上眼。
    
……
    
“留下来吃顿晚饭。今天实在感谢您的建议。不见一定憋坏了,今天它愉快极了。”
    
“若是给你添麻烦我是万万不愿意的。”
    
“哪里的话,您稍等,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
    
蒜蓉香辣酱炒鸡,香酥茄盒,水煮肉片,最简单的是鸡毛菜。照着书本开始葫芦画瓢。功夫还不到家,我用筷子敲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张炳。张炳仍是低着头不停地吃。
    
灯光下,张炳轮廓分明的五官刻画地十分深刻。眼角与额头上有一条条岁月留下的皱纹,不深不浅。
    
“安娜,你这样望着我,我还真有些不自在呵。”
    
拖住下巴的手突然被这句话吓得滑落下来,我自知自己失态,连忙站地身往厨房跑去。嘴里轻声说道,我去盛些汤来。
    
我奔到厨房,脸颊热得发红。环顾了厨房,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汤。挠挠头发,窘迫地走到客厅,抱歉地说,没有材料煮汤了,瞧我这个人实在是大意。
    
“没有关系,已经很丰盛了。”张炳笑呵呵地说。
    
这时门铃又一次响起,我支起身去开门。
    
卡凡顶着杂乱的头发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望了一眼张炳。
    
“抱歉,不知你有客人在。”
    
“没关系。请进来吧。”
    
张炳走到我面前说,今天我是要感谢你的,不早了,我也得回去处理一些事情。
    
“那就不多留了,我送你下楼。”
    
“不用客气的,你先招呼朋友,日后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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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帖心情 Post By:2007/10/8 17:29:20 [只看该作者]

(五)
    
卡凡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抚摩不见,突然间又停止所有动作。最终亦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不见,整个人似乎陷进一些往事中。
    
“不见今天状况好多了,吃了一些便睡了。”
    
“真是感谢。”卡凡客气地说。
    
轻轻抚摩不见温柔的毛发,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理格尔先生说的是正确的,该多点爱它。”我说。
    
“我今晚是来抱不见离开。”
    
“你要搬家?”
    
“暂时还不会,我正筹备办个画展。所以先去市区看看,再和朋友准备资金的问题。”
    
“你要把不见一同带去,这太麻烦了。”
    
“没办法的事。”
    
“不见还是交给我来照顾。”
    
“不知怎么感谢?”
    
“我一个人也是寂寞,有不见在,多少多一些生气。”
    
“那我先回去准备。”
    
“祝你成功。”
    
在关门的一刹那,卡凡突然低低地说,你考虑的怎样?
    
“啊?”我顿时没有明白过来,怪里怪气地轻叫了一下。
    
“我给你画。”一如之前一样的口气,不是询问,而是一种肯定的口气。
    
“再等些日子,你来给我画。”
    
“晚安。”
    
“晚安。”
    
房间突然又空旷了起来,不见安静地睡在沙发上。我收拾好桌子,洗好碗筷,坐到不见旁边。大都晚上的时候,都寂寞着。
    
清晨,那些裹着彩色头巾的男女下地忙农活。这里大面积地被葡萄所覆盖着,新田便收购这些葡萄,酿制各种特色的葡萄酒再贩卖到全世界各地,如布宜诺斯艾利斯,伦敦,马德里,巴黎,旧金山,曼谷,香港,孟买,伊斯坦布尔,东京等等……
    
新田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空前盛大的派对,在那个特别的日子里,整个小镇都是沸腾的。所有人为这一年的收获而狂欢,一直闹腾到第二日,彼此认识的或是陌生的都可以拥抱亲吻来分享这份喜悦。
    
(六)
    
卡凡暂时搬去了市区,不见依旧跟着我。下午的时候会带着不见去公园散步。晚上煮它喜欢吃的牛排。甚至不见会与我默默看着阳台的天空发呆。
    
穿着睡衣站在阳台上伸懒腰,习惯性地望了望凡卡阳台,那些花草开始枯萎,不见围着我不停地打转。
    
这时,麦黎在楼下对我尖叫,我低下头,麦黎看上去精神抖擞。
    
“张炳邀你去出海,明天。”
    
“是的,我还在考虑。”我对麦黎说。
    
“还犹豫什么?”
    
“有点心慌,还有不见需要我照顾。”
    
麦黎狐疑地望了望不见,不见默不作声地看着阳台。前些日子不见还对着麦黎一阵猛吠,惹的麦黎好阵子不愿再来。这次不见倒是没有再吠,只是自己躺在地毯上看着远方。
    
“这只狗我来照顾,你去跟张炳出海散下心。”
    
“这不好吧,不见有些古怪。”
    
“我给它喂奶。”麦黎抬了抬胸部,笑得花枝招展。我丢过去一个抱枕,麦黎稳稳当当的接住。
    
“在狗的世界里,人类是丑陋的。”
    
“我例外。”麦黎自信满满。
    
……
    
坐在张炳的游艇甲板上,太阳也有些热烈起来。身上的这套黑色比基尼是麦黎强行让我穿上,我摇了摇头,才正视到张炳。张炳穿着简单的黑色游泳裤,光着上半身,皮肤是古铜色,强壮有力。手里举着一杯加冰的柠檬汁。
    
“巧的很,都是黑色。”张炳盯着我的游泳衣一阵打量。不知是阳光的原因,还是心理作用,脸突然开始发热。张炳递给我手中的柠檬汁轻松地伸了伸胳膊,然后双手拉着游艇上上了色的栏杠,对着大海,风将他的头发用力往后吹。
    
“安娜,别光坐着,一起来看看那块岛。”
    
“噢。”
    
我慢悠悠从甲板上下来,和张炳一起拉着栏杆,海水格外地清澈蔚蓝,前方是一片染满绿色的岛。
    
“那是哪里?我从未去过。”
    
“要去看看吗?”
    
“天黑之前,我怕我们无法赶回新田。”
    
“不要紧,我有一栋别墅在那,我们晚上可以住在那里。”
    
我侧过头望着张炳。张炳依旧陶醉般地面朝那片岛屿,面容舒展看来。
    
平静的脚下突然一阵激烈地震动,使我整个身体失去方向,似乎要冲出去。
    
关键的时候,张炳一只手扶住栏杆,另一手紧紧拥着我的腰。他在我耳边安慰地说,别害怕,一个海浪过来,等会就好。我闭上眼,双手有力地搭在张炳的肩膀上,整个身体贴近他的胸口。
    
几分钟后,果真平静了下来。张炳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热气沸腾。我努力睁开眼,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恢复正常。我们的身体只隔着几件布料便紧紧贴在一起。并且保持这个暧昧的动作很长一段时间,我紧紧咬牙,尴尬地松开我的手,退了几步重新回到甲板上。
    
(七)
    
这座岛上有一栋白色豪华的别墅屹立在中间,张炳微笑地将我牵到花园里,上了阶梯,打开门,这座别墅干净的有些过分,明亮的玻璃,白色的窗帘,意大利真皮沙发。还有挂着那串精致的风铃,张炳推开窗户,那些铃铛开始有节奏地演奏起来,清脆悦耳。
    
“安娜,你是第一个来这座岛上的客人。”
    
“这里真美。”
    
……
    
大厅里只打着一束灯,张炳坐在钢琴边,一面弹奏一面望着我微笑。
    
“这是什么曲子?”
    
“千与千寻。”
    
我静静地听完从张炳指尖流淌出的天籁之音,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完毕后,张炳点燃蜡烛。桌子上放着几盘精致的菜式和一瓶名贵的红酒。这种暧昧的情调下,我的心一阵阵加快速度跳动。
    
“这次是回请安娜小姐。”张炳说。
    
“太客气了。”
    
……
    
(八)
    
将自己扔在沙发上,天色渐晚,疲倦覆盖上来。只有窗帘在忧愁的夜色中高低起伏。
    
睡的很沉,醒来仍是一人。我揉揉了眼睛,拨通了麦黎的电话,语音提示一直是关机状态。这时,阳台上一阵狗吠声。我急急跑过去猛的发现不见被捆绑在卡凡的阳台上。
    
我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来不及穿上鞋便去用力砸卡凡红色的木门。卡凡的门没有上锁,房间的灯光很暗,橘黄色柔和的光线笼罩着两个人,麦黎和卡凡。
    
卡凡依旧顶着杂乱的头发,下巴的胡须生的更长。他正陶醉地含着麦黎的乳头,麦黎温柔地抚摩着他的头。阳台上不见叫的更加愤怒。
    
一切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使这个画面变的尴尬起来。麦黎缩在卡凡的怀里,只露出长长的黄色卷发和修长嫩白的腿。见我仍没离开的意思,卡凡终于不耐烦地穿上衣服。我光着脚打开阳台上的门,将不见抱在怀里。
    
“你们继续,不见我带走。”
    
“不用,不见是我的狗。”
    
“你这样将不见绑在阳台上,在新田,你最起码要接受大家道德的谴责。”
    
“这个用不着你管。”
    
“如果我非管不可。”
    
……
    
将不见抱回屋里,不见习惯性地将下巴搭在抱枕上,无神无力地望向远方,而忧伤着。
    
在便利店买了烟和酒,走了一段时间,直到累了,才蹲在路灯下一根接着一根抽555。咳嗽声不断,不见安静地仰起脑袋望着我没由来的愤怒。我伸手摸了摸不见,不见才安静地低下头伏在我的脚上。
    
究竟有多晚,空气开始变得寒冷。一件温暖的大衣带着男人的体温结实地披在我的肩上。我回过头,卡凡的影子晃了晃然后落在我的旁边。
    
我丢下烟头,将脑袋靠在卡凡的肩膀上,眼泪就在那一瞬间掉了出来。
    
“其实,你用不着这样。”卡凡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
    
“我今天拒绝了一个男人。”我说,然后接着喝了一口酒。
    
“噢。”
    
“在那块岛上,卡凡,你看到了没有。那个美丽的岛屿上,有一个男人给我弹钢琴,我们一起吃烛光晚餐,最后向我求婚。可我怎么会没有答应。我该把自己嫁出去的。你知道吗?我心里装着一个人,我放不下,我不能接受别人。”我边哭边大声地说,又重新开了一听易拉罐,卡凡沉默着,没有阻止我继续喝下去。
    
“……”
    
“我爱的那个男人,最后却骗走了我的所有的钱离开了。我过了很长一段吃泡面的日子,我这里很痛,可我还是爱他。”
    
“你可知道,但你面对一个你深爱的女人,却无能力给她带来物质的满足很幸福的生活。最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开,即便你跪下来挽留并承诺会努力给她所要的。她也只是绝情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你的身边,只留下一只狗给你。用那只狗折磨着你,让你无时无刻无法忘记她的存在。却无法毁掉她所留下的。”
    
……
    
(九)
    
睁开眼,又是一天。
    
“安娜,好些没有?”麦黎坐在我身边微笑着说。
    
“嗯。”
    
“昨天晚上是卡凡抱你回来的,醉的不象话。”
    
“有些失态了。”我抱歉地说。
    
“你拒绝了张炳,可要知道,他是多么完美的男人。不但有钱而且懂的浪漫。”
    
“别说这些。”我拒绝再提起张炳。
    
“女人都犯贱,好的不要,总想着坏的。”麦黎冲着我吼。
    
“你最好别发疯,快闭嘴。”我吼了回去。
    
“安娜,我告诉你,卡凡是我要的男人。”
    
“你要的东西,从来都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
    
说完我将被子拉过头顶,只留下麦黎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是摔门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去拉开门。麦黎正捂着脸蹲在那里,肩膀一上一下的颤抖。
    
“不要哭,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麦黎仍没有说一句话便冲下楼,越跑越快。
    
……
    
(十)
    
那些虔诚的人们,乐此不疲的在教堂里听圣经。天台上的鸽子陆陆续续地飞起又跌落,将黄昏渲染成一副动态的画面。
    
每当这个时候,便会带不见出来到教堂附近散步。卡凡依旧在忙着画展的事,似乎找到了合适的投资者,画展将在月底举行开幕仪式。
    
经过理格尔的诊所,理格尔先生正在修剪花草,见到我,热情地朝我打招呼。
    
“安娜小姐,好些日子没见哟。”理格尔丢下大剪刀跟我说起话来。
    
“理格尔先生,也好。”
    
“安好着,这只狗看上去精神多了。”
    
“好些了,有时候还会突然乱吠,控制不住。”
    
“受到刺激便会这样,安抚一下便好起来了。”
    
“是的。”
    
“安娜小姐跟以前这狗的女主人神态还真有几分相似。”我被理格尔先生这句话吓的不轻。
    
“理格尔先生,有空说下这只狗以前主人的故事么?”
    
“以前这里搬来的两个要好的年轻人,一个是卡凡,一个是他的爱人,小美。起初他们生活倒是甜蜜。有一次,我看见卡凡再给他的爱人画画,那个女人笑的很灿烂。直到有一天,他们大吵了起来。小美坚决要离开这里,是受不了这里清贫的生活。两人在楼下拉扯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小美一个巴掌才结束掉一切。小美走了,只留下了一只狗,卡凡给他取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叫不见。再后来啊,卡凡过了好几年一个人的生活,但最近时常带些女人回来,镇上的人也从不多问这种事情。”
    
我开始有些明白,卡凡曾坚持两次要为我画画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不见愿意亲近我,因为我与那个小美有些相似。
    
不见至所以叫不见,因为卡凡的爱情不见了,消失了。卡凡爱它也憎恨它。
    
……
    
(十一)
    
卡凡的画展办的很成功,当地报纸上也给予很高的评价。这意味卡凡要离开新田,出去更好的发展事业。
    
卡凡走之前,跑过来找我,要将不见带走。不见也察觉到这样别离的气氛,不停地围着我的脚边打转。
    
卡凡上车前低低地道:“我现在与麦黎在一起生活。”
    
我听不出是喜悦还是忧伤,平淡的语调,一切或许早在意料之中。
    
没有不见的日子,过的乏味,寂寞。
    
张炳是在卡凡走之后过来找我,他依旧西装革履,梳着整齐的头发。是与卡凡不同的气质。
    
他说,不要担心,已经解决了这个难题,很高兴安娜能想到我的帮助。
    
“这是什么意思?”
    
“麦黎告诉我,你的爱人要办画展,资金不够。所以我拿出资金给麦黎让她转交给你,应该是不错的决定,至少现在看上去成功了。可我无法明白,卡凡,也是你的爱人,怎会成功了而将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你拿了多少资金?”
    
20万。”
    
……
    
仍是无法拨通麦黎的电话。
    
我乘新田的早班车去了市区,一路的风景已无心浏览。张炳投资的20万,若画展无法带来实质的利益,那么,便要索赔张炳大量的金钱。
    
到达市区时,直接打车去了卡凡的画展。
    
对于我的到来,麦黎才感到慌乱。我大声地对麦黎吼,让她解释清楚。麦黎捂着我的嘴,将我拖出门外。
    
“抱歉安娜,若没有资金,卡凡的画展就没有办法办起来。办画展需要资金。”
    
“所以你用我的名义去跟张炳要钱。”
    
“安娜,卡凡是个要面子的人。你不要告诉他,他一定会发疯不要我。我骗他说,我有一个朋友对他的画很有兴趣,愿意投资……”
    
爱情是用来背叛的,友情是用来出卖的。恰好,这两者都被我遇上。我没有能力去逃脱,只能承受。
    
……
    
(十二)
    
我向张炳将整件事全盘说清,并且承诺会将那20万还清。他也只是温和地说,不要紧。
    
此后,麦黎再没有提20万的事情。卡凡的画展也没有再去过问,不见也没有任何消息。
    
偶尔张炳会约我见面,或去教堂走走。张炳说,每个人前世都背负着另外一个人的债,今生是来没命的偿还。
    
于我,或是周围的人竟然都是如此。
    
直到三个月后,麦黎才给我一通电话。她哭着喊,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
    
当我赶到的时候,不见躺在血泊里,一把剪刀插在它的胸口。不见的身体已经僵硬,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控诉这个世界或是所有的人。
    
麦黎缩在墙角泣不成声,双手沾满了血。脸上有红色的指甲印,似乎被打的太过用力所留下的痕迹。
    
接下来,卡凡消失得没有任何踪影。
    
不见的死,足以使我悲痛欲绝。我流了很久的眼泪,常会在某一个瞬间看到不见伏在沙发上寂寞地看着远方。或是被卡凡捆在阳台上痛苦地扭曲。或是在被卡凡带走的时候,不断悲伤的大叫。
    
去了一次教堂,为不见祈祷,做了一次虔诚的教徒。
    
麦黎离开新田的时候再次过来找我,她变得平静,穿着干净的衣服,纯洁的像个少女。
    
“其实,不见不是我杀死的。是那个小美,卡凡以前爱的人。”
    
“我并不想了解这些。”
    
“不,安娜你听我说。小美是因为看到卡凡成功才回来复合,卡凡居然也动心了,他居然还会和她上床做爱。这对我不公平,没有我,卡凡是不会成功的。”
    
“不见为什么会被杀死?”
    
“这全是那个小美嫁祸给我,是她杀了不见,而卡凡却笃定的认为是我杀了不见。我挨了那个女人的一巴掌后,卡凡便带着小美离开了。我的心那个时候也死了。爱情其实都是骗人的东西。爱情都他妈的下地狱吧!”
    
不见死了,卡凡消失了,麦黎离开了。生活只是在上演一场遇见和别离,遇见一些人,然后转一个圈,那些人又统统消失,带着悲伤,带着泪水。
    
(十三)
    
隔壁搬来了新的住户,是一对法国夫妇,他们同样养了一只狗。这只狗非常漂亮丰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宝贝。
    
他们经常会带着宝贝去露天散步,奔跑着,幸福着。
    
最后一次张炳将岛上那座别墅的钥匙留下来给我,他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那里住一段时间。
    
我忘记告诉张炳新田是一场梦,梦醒了,只是过客而已。
    
离开新田那天,下起了大雨。
    
就如同一年前,我搬来这里,也正是下雨天。
    
那天碰巧在阳台上看到卡凡给不见丢下食物。
    
“你的狗,它叫什么?”
    
“不见。”卡凡简略地回答我。
    
“不见?”
    
过了一会儿,卡凡抬头望了我一眼,才慢慢开口说,不见是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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