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每个人都是乞求爱情的流浪狗,为了爱情愈来愈卑微,自私,甚至变的残忍。 ——题记 (一) 日子如流水一般奔流不息。新田的夏日依旧透着散漫的味道,所有的人群都如同银幕上慢动作,前进或退后。 认识卡凡是因为一只叫“不见”的狗。不见终日被关在卡凡的阳台中,卡凡总在想到什么的时候才会将食物丢进阳台。不见瘦的有些可怜,毛泽微微泛黄。不见其实很脏,脏的让人无法靠近。但卡凡就养着这么一只奇怪又可怜的狗。 我住在卡凡的旁边,第二层的小洋楼。我与卡凡的阳台只相隔不倒一米的距离,清晨披着乱发可以完全清晰地注意到卡凡的动静,和那只不见的脏狗。看久了,才发现这人与狗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安静。 主动去找卡凡是还是因为那只叫不见的狗,它整夜对着我的阳台狂吠。我的脑袋似乎要裂开,愤恨地去敲卡凡的门。卡凡开门的时候面部表情极其安祥,我大声地跟他说,让你那只狗安静下来。 卡凡耸耸肩,一句话不说便顺手关上门。 过了半响,那只狗终于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我在阳台注意到那只不见的狗。它的身体被一些女人的衣服捆绑起来,嘴巴被强行用胶带缠住。它睁着眼痛苦地扭曲身体,我的心突然一阵恐惧。 第二次敲卡凡的门,卡凡显然对我已不耐烦。 他的头发凌乱,眼睛里毫无光泽。白衬衫的纽扣丢了两个。身后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半裸的女人,女人高傲地扬起下巴,摆着风骚的姿态定格起来。 我站在门外,被眼前的状况弄得措手不及。 卡凡关上门,我回到自己的住处,盯着阳台上的不见。不见似乎感觉到什么,开始停止所有的动作。身体斜斜地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像是在等待死亡,或是解脱什么。 我脱下鞋,不顾一切地爬到卡凡的阳台上。扯下纠缠在不见身上的衣服,不见依旧痉挛地在地上颤抖。 卡凡突然打开阳台上的门,用力抓住我的手将我拖到客厅里。那名女子愤怒地穿上衣服,卡凡丢下一些钱,女子才欢快地离开。 卡凡将我推到沙发上,像一只抓狂的狮子来回走动。不见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阳台上。 “你的狗活不久了。” “这只狗不会死,我不死,它就会活着。” 卡凡冷静地说,然后望了一眼不见便颓废地点燃一只烟。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卡凡拉住我的手。 他说,我给你画。我怔了一下,才注意到屋子里的摆设,无数女人裸体的艺术画像,断臂维纳斯的石膏像,地板上到处撒满的纸张。 “请容许我考虑。”说完我推开门离去。 …… (二) 和卡凡此后便没有再接触过,他依旧会带一些不同的女人回屋里做些什么,那些女人兴许是人体模特,也兴许是小姐。这些都无关重要。 隔着阳台,我常会给不见丢一些食物进去。终于有一天发现不见精神似乎好了起来,阳光明媚的时候,不见总会抬起尾巴在阳台上神经质地打转。 只有卡凡带女人回来的时候,不见才会像发了疯似的汪汪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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